和尤里乌斯一同到总统那里复命,一进门就看到了韦杰夫那个死板的脸色。这一次,克格勃确实做得很烂。
“尤里乌斯,周将军的计划很好,你为什么要否决?而且执行任务之前,我似乎对你安排过的,虽然名以上你是总指挥,但具体的事情由周将军来调度。”韦杰夫死死盯着尤里乌斯的脸,说:“可是,结果呢?”
被抓到了短处,尤里乌斯无话可说。
韦杰夫则步步紧逼的说:“这一次,俄罗斯意外的丢人了,国际形象大大受损。更重要的是,白白死了六名克格勃战士。尤里乌斯,你觉得这六条人命的责任,究竟应该由谁来承担?”
这么说,问题就太严重了!六条人命,放在谁身上都担不住。所以,尤里乌斯的脸色铁青。
而趁着这次机会,韦杰夫肯定要大肆整顿一下克格勃的。作为国之利器,历任俄罗斯总统都极其重视这个组织。这样的利器,用好了就是一把锋利的杀敌兵器,用不好就会伤了自己。
“影响太恶劣了!”韦杰夫说,“你是我带出来的兵,也是我很信赖的下属。但是,我要给国民一个交代。”
意思很明显:要拿下你了。
果然,韦杰夫步步紧逼的说:“不要勒令辞职了,你引咎辞职吧,我争取给你安排一个其他的工作岗位。”
尤里乌斯有点绝望,但又没有什么好辩白的。而这时候周东飞说:“总统阁下,其实过错也不全在尤里乌斯将军。假如当时执行得力的话,或许他的那个计划也可以达到目的。您是老特种兵了,应该最了解他们的苦处。执行特种任务的时候,形势瞬息万变,很多情况往往会超乎预料的。”
“此外,”周东飞继续说,“当时尤里乌斯将军把六名战士派进去,也是迫不得已。要是他不这么做,康斯坦丁肯定会杀更多的人质。虽然那些人质都是些人渣,但终究是俄罗斯的国民。以康斯坦丁的残忍,他肯定能做得出来。所以,只能说是用六名战士的性命,换了更多平民的性命。我们这些特种兵,都是抱着为国捐躯的理念的。能够以自己的性命换来百姓的性命,换个角度考虑。是值得的。”
周东飞的口才向来不错,黑的说成白的都没问题。一系列的慷慨陈词,把尤里乌斯那小心肝儿给感动的,稀里哗啦的。
这时候,周东飞忽然话锋一转,对尤里乌斯说:“尤里乌斯将军,其实总统阁下是非常护佑你的。假如没有总统的保护,现在单是杜马议会里那些大佬儿,就恨不能把你给弄下去了。所以,坚定不移的跟着总统,配合总统的一切安排,才能平稳渡过这次危机啊。当然了,我们都是军人,军人的天职是服从,想必这一点您是一直牢记的。”
这是在暗示尤里乌斯,要马上表态示忠。尤里乌斯也不是傻子,当即笔直的敬了一个军礼,说:“辜负了总统的栽培和厚望,属下真的该死!”
韦杰夫看了看,似乎尤里乌斯还真的有点转性了。他也知道,尤里乌斯肯定央求周东飞了,周东飞才会这么帮他说好话。
这时候,周东飞抬出了两国合作的大名头,说:“总统阁下,我们华夏特战组织,和尤里乌斯将军是老相识、老伙伴了,大家一直配合的很默契。今后肯定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尤里乌斯将军配合,所以请您给他一次机会。要是克格勃换了新的领导,未必能和尤里乌斯将军这样愉快的合作。当然,我只是站在一个外国特工组织负责人的角度,向您提出这个建议,请您三思。”
目前,韦杰夫已经基本确定,尤里乌斯似乎认孬了。认孬了就好,只要服管教,大不了还是用你。当然,不会让尤里乌斯一劳永逸的逃过这一劫,韦杰夫假作愤怒的说:“既然知错了,那就先记上一个处分!给你一年的考察期,戴罪立功!一年之内要是再有什么意外发生。哪怕只是个小意外,我也保不住你!”
这就决定了,尤里乌斯在随后的一年里,必须小心谨慎尽心尽力,决不能出现任何差错,必须对韦杰夫俯首帖耳,至少不敢再像以前那样阳奉阴违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。而趁着这个时间,韦杰夫大可以在克格勃里安插几个听话的好手,同时撤掉几个刺头。总之,一年的时间足够韦杰夫完成对克格勃的改造。
至于尤里乌斯,现在能保住自己的职位就不错。其实要是朝严重了说,哪怕用军法治他都不为过,毕竟因为他的乱作为,造成了六名战士的牺牲。所以对于目前的这个结果,他心中已经谢天谢地了。
神色严肃的斥退了尤里乌斯,韦杰夫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:“周,似乎他求你说好话了吧?”
周东飞笑道:“华夏有句古话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。虽然算不上救命,但能帮还是帮他一把。我看了,这家伙虽然狂傲了一点,但本质上不算坏。包括以前合作的时候,也就是自高自大了一点,具体的事务上还是很支持我们的工作的。今天有了这样一个案底,想必尤里乌斯会全力听命于您。”
韦杰夫摇头感慨:“想当初刚刚进入克格勃的时候,他是个多单纯的小伙子,也是我一手把他带出来的。可是掌握了一定的权力之后,人的心态是会变化的。你和他所处的位置差不多,但难得你就不是这样。难道,这也跟国家的体制、军队的性质有关?”
“肯定有些关系,但有时候也跟个人的心境有关系。”周东飞含糊其辞的说,“其实,贵国在前苏联时期的政治教育还是不错的,至少能让军人们时刻牢记自己的天职。一个军人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,但绝对不能没有信仰。无论这个信仰是国家,还是领袖个人。”
不可以有思想,但是必须有信仰。韦杰夫琢磨了一下,点了点头:“难怪你会担任政委这个职务,果然有点思路。要是你不介意的话,我聘请你做克格勃的特别顾问怎么样?帮着训练训练这支队伍。”
“这!”周东飞震惊了。克格勃,这是一个大国的利器,韦杰夫即便相信自己,也不该让自己参与到这个组织的运作当中的!
韦杰夫知道周东飞的想法,当即笑道:“不是让你管理,只是请你整理一套思想教育的小教材。我国在前苏联时期也有不少成功的经验,但是无论什么经验运用起来,都无法训练出华夏特战组织那样的水准。当然,假如你愿意教导一下他们的技战术,我会更加感谢的。”
戳,让自己教授格斗和生存技巧?这些虽然称不上军事机密,但至少也是独特的法门,是暗影和龙组。以及现在的龙影得以俯视全球特种兵的一些经验。这些经验虽然离不开周东飞的总结,但更离不开暗影和龙组的集体智慧。把这些东西漏出去,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意外的后果。周东飞觉得,这一点才是韦杰夫聘请自己的主要原因。这是偷师学艺,谁不乐意干呃!
但是,对方身居高位,又表现出了如此诚恳的态度,使得周东飞也不好一下子拒绝。更何况从私人关系上讲,周东飞还是小彼得的师父,这已经有点亲属关系的味道了。于是周东飞笑道:“我自己倒是乐意的。只不过我是一名军人,一切行动……”
“这个我当然知道!”韦杰夫说,“你先跟你们部队的首长汇报一下,这也是正规程序。”
按照正常情况下,这种事情肯定是行不通的。但是事关两国的密切伙伴关系,加之又是对方国家元首亲自提出,所以必须慎重对待。而且,这件事有利有弊,也不能单纯的从军事技术外流的角度来考虑。假如因为这件事,而使得两国特战组织的协同更加紧密,也是一件好事。
于是,周东飞在俄罗斯的行程又多了几天。他把这件事向国内军方高层汇报了,上级要求他等候命令。如今时间已经不短了,周东飞让吕奉笙和阴妍保护着一干女人孩子,先行回到了国内。这次回去就要低调了,因为只要周东飞不在身边,他就担心这些家眷的安全。虽然吕奉笙和阴妍很猛,但周东飞就是怕出意外。
其他人走后,周东飞自己在这里等着,等上级的批复。
三天之后,上级的批复到了,周东飞一看就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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